辈分彻底错乱了。
如果时光倒退回去,她第一次叫他小季叔叔的时候,根本不可能想象的出,当时面对这个比自己高了几十公分,能将她抱起来放在手臂上也不会感觉吃力的年轻男人,在十几年后,自己不会再叫他这个称呼,而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:季成阳。
她终于理解,那些现在已经知道,未来即将知道她和季成阳感情的人会怎么想,连她想要对季家人改口称呼的时候都这么尴尬,更别说外人了。
可季成阳却永远能做到坦然面对。
他对命运,对那些不间断的挫折,总有着超乎自身年龄的坦然,而同样的,对内心确定的感情,也有着完全漠视世俗的坦然。
因为季成阳即将手术,复职的第一天,主任只给她排了上午的工作。
她中午回到家,听不到任何走动的声响,就换了鞋,在各个房间里转悠着找他。
因为怕他在做事情,就没有出声喊他,等进到书房门口,就看到门是虚掩的。
她走过去。
透过不到五公分的缝隙处,看到他。
他坐在悬挂窗台的羊毛毯上,舒展开穿着运动长裤的腿,闭着眼睛,靠在那里休息。
他的腿很长,横跨了整个窗台,这个角度,甚至能看清阳光是如何照过他的发梢。
照亮他的侧脸。
她看到他身边放着卷起来的卷轴,走过去,展开来看,是她曾经买来想要记录他去了哪里的世界地图。
这张图她在他去伊拉克之前买回来,之后就始终放置在书桌上,闲置了很多年,现在,那上面贴着一张张便签,很详细地标注出了他去过的每个地方,还有时间。
“上来。
”他将她抱上窗台,用手臂圈在身前,像抱着个软绵绵的小抱枕一样拥着她。
“你97年就去叙利亚了?”她低头,用手指轻划着,摸了摸那个自己没去过的地方。
“夏天去了叙利亚,就是带你去跳舞的那年。
”
季成阳的手腕碰到她柔软的前胸,却没有什么多余的额外动作。
他将刚才充斥脑海的那些想法,那些万一手术失败之后,对她未来的规划都暂时忘记。
她一句句问着,一年年的过去,最后停在了03年。
然后,是07年。
“去年……你去过约旦?”
他告诉她:“我在伊拉克运气不好,遇到了绑架,大概是07年被救出来,最先是送到约旦的一家医院进行治疗。
”
季成阳在国外接受一系列精神和身体治疗的日子里,找不到纪忆的那段时间,当他看到和她年龄相仿的华人小姑娘,总会多看两眼,想要在脑海里能有更具体的想象空间,想象她的变化。
长发还是短发,脸上的婴儿肥是否都褪掉了,是不是还是动不动就哭。
老一辈的人总喜欢说,经历过大的挫折,才会改变一个人对生活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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