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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刚刚停稳,我再一次跳了下去。
以前顽皮多少回,我都毫发无损,今天不知怎么的,脚竟在地上狠狠一崴。
我“哎哟”
一声,便跪在了地上。
陈妈大惊失色,钱也顾不上掏就要来扶我:“二小姐,你可千万别再有事了啊!”
我咬咬牙爬起来,手上的灰也顾不得拍,一瘸一拐地向家门奔去。
脚腕疼得很,我使不上力,整个人撞在门上。
门没关,我又一骨碌滚在了地上。
前厅入眼,父亲母亲都站起来,姐姐面色苍白地坐在一边。
地上跪着一个人,我定睛一看,是乔姐姐。
我看见姐姐,挣扎着想爬起来:“姐姐!
你没事吧?”
姐姐三步并两步,赶在大家前面抱住我,一遍遍地对我说:“我没事。”
她不常和小孩子打交道,动作还是生硬着,无意间碰到我的伤处,痛得我龇牙咧嘴。
但她还在,她好好的在我面前,就足够了。
我看见母亲走上前,连扶带拽地将要乔姐姐拉起来,她说:“不怪你,这事不怪你……”
说着说着,原本红红的眼睛就掉下泪来。
乔姐姐岿然不动,跪在地上,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:“若不是我撺掇采颉登台唱这一出,武藤怎么会……也把她请过去……”
说到后来,我几乎辨不清她泣声中说的是什么。
乔姐姐举起袖子擦了把泪,突然弯下腰去,向父亲母亲重重地磕了一个头。
姐姐本抱着我不住地拍,见状哭喊道:“宗珏!”
父亲母亲连忙去拦:“使不得!”
姐姐要往乔姐姐处去,可乔姐姐却几步膝行过来。
姐姐怔怔地看着她,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滑落。
我发觉自己的眼泪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一脸。
泪光模糊,我依稀看见乔姐姐颤抖着唇角,对着姐姐又要弯下腰去。
姐姐不管不顾地扑上前,把她抱在怀里:“别磕了,”
姐姐声音抖得厉害,她紧了紧臂弯,带着哭腔,但一字一顿坚定道,“我不怪你,我和你一起去唱堂会。”
……
后来我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当日她们戏院一折,惊为天人,撼了半个上海滩。
树大招风,谁也想不到竟会引起驻在此地一位武藤中佐的注意。
那武藤是从南京调来的,当年金陵喋血,他带着手下呼风唤雨、为非作歹,官至中佐便走马至上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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