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另一个问题——如果异性恋值得提倡,为什么同性恋就要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?
不过后来他放弃了思考这些,因为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。
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段时间没有见杜长闻,可以得到缓冲,现在却忽然发现,有些情绪一直积攒在心里,并没有消褪。
又过了几日,在一个多云的晴天,夏镜去了实验室。
虽然料想杜长闻不在,他还是站在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,问:“杜老师?”
等待片刻,没有回应,他就轻轻拧开门,走进去。
屋里很安静,窗户忘了关,但今天闷闷的,没有风。
夏镜在书柜前站定,并不动手,只用目光睃趁,没看见那本诗集。
他猜想杜长闻已经把它拿回家了。
转身走到书桌前,那里放着杜长闻的电脑和记事本,后者用的时间久了,纸张边缘有轻微的磨损,旁边放着咖啡杯,内壁也有轻微的咖啡渍。
夏镜因为这些生活痕迹感到心动,不知道为什么,像个变态。
这样想着,他绕过去坐在杜长闻的椅子上,坐了很久,试图理清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,但这当然是毫无结果的事情。
后来窗外起了风,周围空气渐渐变凉,夏镜才大梦初醒一般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,光线不知何时变得黯淡。
走到窗前一看,巨大的阴云囤在天边,似乎还在朝这个方向逐渐逼近,明明只是下午,整个天幕却都暗沉下去,风雨欲来。
刚这么想着,斜风就带着雨丝打在玻璃上,划出一道细细的水痕。
最初,夏镜还以为这是夏季寻常的骤雨,可是后来阴云蔽日,风雨愈演愈烈,他才发觉不对。
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查了查,才知道这是台风。
其实台风来袭早有预告,不过他这几日待在宿舍谁也没接触,魏泽也因为实习搬去公司宿舍暂住,他一个人过得浑浑噩噩,以前又没遇见过台风,毫无预期,种种原因叠加,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。
夏镜关了窗户,思考要怎么办,但没有得出结论。
他从实验室柜子里翻出一包杨斌留下的薯片和巧克力,算是解决了晚餐,吃完后,他回到屋里,继续坐在杜长闻的椅子上发呆。
到了后来,夜幕真的来临,风雨听上去更加骇人。
窗户和实验室外不知哪里的门一直哐哐作响,大风卷着雨水密集地砸在玻璃上,像鼓声从黑暗里传来,沉而闷。
时而有难以分辨的东西撞向窗户,因为太暗,看不出是落叶断枝还是别的什么。
夏镜蜷在椅子里,耳中尽是乱响,有时觉得整栋房子都在摇撼,但时间久了,竟也渐渐适应。
到了半夜,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风雨真的变小了,总算得以入睡。
清晨的时候他又醒来一次,缩在椅子里看了眼窗外,满眼只是青灰色的雨幕,像是处在什么无人之境里,辨识不出远处景象。
夜里没睡好,他看了几眼,只觉得眼皮发沉,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。
这次不知道睡了多久,朦胧中听见“咔”
的一声,实验室的门开了。
他警觉地睁开眼,来不及思考什么,办公室的门也被人打开。
随后就见杜长闻拎着伞,穿着半湿的外套,皱眉看向他:“夏镜?你怎么在这里?”
夏镜还蜷缩在杜长闻的椅子上,半张了嘴,睡意未消,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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