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心思细腻的人,反而比重光来得更温情脉脉。
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淡淡的怅惘。
过了那么久的单身生活,就要嫁人。
这是她独自持有的秘密,因此格外郑重。
她想清祐又何尝不是。
这个承诺里面,的确是有着各自的牺牲和承担。
这就是婚姻。
他们一起去王府井的老相馆照合影,为注册登记准备照片。
相馆生意很好,拍照片的人排起了队,空气闷热。
重光穿着那条橘红色裙子,等待间隙,在镜子前抹上淡淡的口红,把清祐买的钻石项链戴在脖子上。
她拿出纸巾,说,要不要擦一下脸,他顺从地把脸俯向她,闭上眼睛,她一点一点替他抹去额头上的汗迹。
此时她认真看完这个男人的脸,他有一双细长眼尾的眼睛,十分清秀。
他的长相因为有了时间的痕迹,有了信仰,所以有一种力量。
重光觉得四十多岁的清祐应该比二十多岁的他要好看。
而她,注定要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,才遇见他。
他比她大十五岁。
她是个恋父的人,适合有个年长的丈夫。
戴上钻石为男人擦去汗迹的重光,在这个瞬间,发现自己成为一个新妇。
去注册的早晨,为了不赶上堵车,他们很早起床,提前出发。
天气已经转入初秋,空气里有微寒。
重光穿上白色绣花裙子和新的绣花鞋,发髻边戴一朵绢制的粉红牡丹。
在肩膀上搭了一条羊毛披肩。
民政局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。
那天只有重光做这样的打扮,她的白裙和头上的牡丹花引起纷纷侧目。
他们当时也没有拍照,重光手里没有捧花。
但这一切都不重要。
他们拿到两本鲜红的结婚证。
一切没有丝毫费劲之处,水到渠成,顺其自然。
换言之,一个男子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,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与她联系,靠近。
他总是在那里,随时可以找到,愿意为她做一切事。
就那么简单。
她果然也没有做过任何其他的事。
原来真的是有奇迹的。
命里有的,就一定会有。
自己会冒出来,不需要任何努力。
只能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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